等我找一下开关!

死亡是水消失在了水里

【钟桐】萤火

ooc有。
be注意。
我知道赛斯和幽桐差不多大但是剧情需要,轻喷。
快告诉我怎么空好几行我现在真绝望。
其实我不怎么吃钟桐,只是圈友喜欢。

————————————————————
·钟函谷的万葬屋最近的生意有些惨淡。

没有进上新酒,老酒又不舍得拿出来喝;杂货店再怎么说也不是日用百货店,也没有固定客源。坐在门槛上敲了敲烟斗,钟函谷又拿起来轻吸一口,烟草刺激性的味道随着呼吸深入,在粘膜上流转,以自虐式的微痛带来快感,清醒大脑。

钟函谷回头看了看店内,还算明亮,不知阿桐从哪儿捣鼓回来的现代化产品给店面添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机械味,搞得钟函谷都想把“万葬屋”的牌子改成“老钟杂货店”了。配得上这名头的,大概就是屋内角落里还未处理好的尸体。

果然还是因为这玩意儿吧。钟函谷叹了口气。

幽桐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占领了一部分钟函谷的地盘,钟函谷的尸体暂时没地放,只好摆了出来。虽说人们都知道他买卖尸体,但进店就看见一尊好像就要变成丧尸的尸体,任谁终归还是会有些忌惮。

不知收敛的小兔崽子。钟函谷又暗暗骂到。

一斗烟还没完,门外却突然淅沥沥落起小雨。雨点打在砖石上却悄无声息,只是缓缓渗透进道路的裂缝里,柔缓冷冽地开凿最深的暗槽。

好笑地看着行人忙不迭地或是躲雨或是遮蔽,钟函谷托着腮轻吐出一口烟,揉进已经升腾起的潮气,雾蒙蒙的,遮住了他的视线。

·钟函谷还记得第一次碰见那个小毛头也是个下雨天。

“阿桐,阿桐!小心感冒,快回来!”

一个中年妇女的焦急呼喊声引去钟函谷的视线。虽然差不多能猜出又是谁家的熊孩子不顾父母劝阻溜出来玩,但人凑热闹的天性终归改不了,本就买完东西无事可干的钟函谷干脆循着声溜达过去。

走近点,前面一个不及自己腰高的黄毛小子借着身子小的优势左窜右闪,在人群里也跑的飞快,只是身上早被打湿,水珠混杂着不知什么东西从发丝贴脸颊淌下。后面,估摸着是他母亲的女人打着伞,不停地叫着“阿桐”,奈何人群拥来挤去,女人一下子也追不上那小子。

热闹也不怎么热闹,钟函谷顿失了兴趣,别过脚步想去别处转转,不想那小子正直冲自己而来。因为钟函谷换了脚步挡了他的路,他手一伸拍开了钟函谷手里的东西,几样小物件从塞得满满的袋子里飞了出来,匿入人群的脚步里,顿时就不知被踢到哪里去了。

本不想纠缠这种事,只是一低头瞥见那孩子的脸,丝毫没有想象里的笑容,反倒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有着些不同于平常孩子得不到玩具而生气时的怒火,钟函谷一时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接连闪了几次身,钟函谷堵住了那小子的去路,小孩躲闪不及,一头撞进蹲下的钟函谷的怀里。

钟函谷顺势按住那小子,笑眯眯地,“小朋友,打了我的东西也不道歉,还把我的东西弄没了,这可是很不对的。”那孩子也不吭声,挣脱几下未果,大概也明白自己打不过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索性放弃了挣扎,只是直直盯着钟函谷,张口就是一句,“我妈在后面,想拐卖孩子找别人吧。”

钟函谷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把自己和那群人贩
子大叔联系起来了。

“……小朋友,我可不是人贩子,真要说的话,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想帮妈妈找到孩子的好心人。”正说着,那个女人便赶了过来,一把拉起孩子的手,将伞遮到他的头上,“阿桐,阿桐你不冷吧?”又想起什么,女人抬头对钟函谷道了声谢。

钟函谷摆摆手,起身要走,女人便拉起孩子向反方向也要离开。不知为何,钟函谷那时又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神:隐蔽的歇斯底里和淡漠。

·熙熙攘攘。

钟函谷在店里柜台后拎出一瓶上好的酒递了过去,对面,赛斯抓过酒瓶颈,对着钟函谷大大咧咧地一笑,“嘿,居然舍得拿出这种酒,爽快爽快,不愧是老钟。”
钟函谷“啧”了一声,道,“还不是欠你收拾东西的那点人力,居然讹我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不舍得。”看脸色,贬低自己吝啬时钟函谷倒也毫不羞愧,反是挂着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赛斯将手臂跨过并不宽的柜台,一把搂过钟函谷的脖子,“别这么说嘛,平时我来你这儿喝酒也没少给你提供情报不是?”

中央庭的神器使给普通店老板提供情报,这可是一出新闻。赛斯的话引得店里挑选的顾客纷纷侧目。

“什么情报,不就是大街小巷的八卦吗,还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钟函谷故作一脸嫌弃,拍掉了搭上自己肩膀的手。

顾客们又转了回去。果然不良神官干不出什么正经事。
“基本上基本上,说明还是有你不知道的嘛。”赛斯还在胡搅蛮缠,却又话锋一转贴近钟函谷低声道,“哎,听说港湾区那边有家子出了事。妈妈出了车祸死了。据说那孩子挺有音乐天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爹的样子,现在他妈也走了,真是挺可怜的。好在乌鹭大叔心善,好像正在办理进孤儿院的手续呢。我记得那孩子好像叫幽桐?还挺好看的,黄色的头发啊,我也想要啊……不对不对,愿神保佑愿神保佑。”

赛斯那边还在前言不搭后语地叨叨着什么,钟函谷却早就没什么心思听了。幽桐,幽桐,阿桐?钟函谷念叨了几遍,想起了前几天碰见的孩子。

“喂赛斯,那孩子是不是差不多那么高?”钟函谷在自己腰下大概比了比手掌。赛斯探过头去看了眼,又缩了回去喝了口酒,“对对对,差不多,哎你又知道了?啧啧啧你的知识面都快赶上我了。”赛斯吧唧了几下嘴,举了举酒瓶子,抬脚就要往店外走,“酒也要到了,情报也谈完了,我就先走啦,还得和我那木头上司报告工作呢。”

钟函谷这次也没留他,只是摩挲着下巴不知想着什么。外面,又传来了晏华混杂着电流声的声音和神官打哈哈的声音。

·傍晚溜达到港湾区那边的时候,钟函谷正碰见乌鹭牵着那个叫做幽桐的小孩子往回走。前几日幽桐脸上的桀骜已不知踪影,只是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但比起那种绷紧的脸,这样的脸色反倒线条柔和了许多,小孩子应有的可爱在幽桐身上总算有了一丝细微的感觉。钟函谷似是顺手打了个招呼,唠了几句嗑,笑道,“前几天碰见这小子还恶狠狠的把我当成人贩子,今天就乖起来了。”

乌鹭有些惊讶于两人的相识,本想连同幽桐母亲的意外告诉钟函谷,却见钟函谷隐蔽地摆了摆手,比了个“我知道”的口型。乌鹭心神领会,微笑着点点头。
钟函谷蹲下来,摸了摸幽桐的头发,仿佛旧友重逢般寒暄了句,“最近怎么样?”幽桐的脸上闪过一瞬的不屑,刚要开口又好像想起什么,愣愣地立了半天,才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嗯。”

见幽桐在没有过多的言语,钟函谷一下子也沉默了,索性站起身来对乌鹭说了此行的目的,“乌鹭,这孩子我收养了,行不行?”“当然可以。”仿佛想也没想,乌鹭便允许了钟函谷的请求,好像本来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后来想起这一幕,钟函谷也琢磨不清这到底是乌鹭善良的本性使然,还是乌鹭早已知晓一切。那个微笑,总感觉有一种幕后boss的感觉。

在办各种手续的时候,幽桐一言不发地任人牵着,只是一心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沦陷入不自拔。直到钟函谷拉起他向着万葬屋去的时候,问了幽桐一句,“阿桐,你是想走回去还是做电车?”

阿桐,这个名字径直扎进幽桐的耳中,钩回他的心魄。幽桐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却只怔怔看了眼钟函谷,嗫嚅着回了句,“谢谢。”

钟函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谢谢你前几天拦下我和今天收养我。”这次的语句清晰了许多,幽桐的嘴角几乎不可查地扬起了微小的弧度,挤眉弄眼也只做了个蹩脚的微笑。

钟函谷一下子笑出声来,用力揉了揉幽桐的头发,直到幽桐面露不悦才停手,“不客气不客气。不过你这小子真是出人意料啊,居然变化这么大,都懂说谢谢了。”边说着,钟函谷另一只手唤出只罐子,让它不知从哪找来一堆鲜花塞满了自己。从中抽出一枝花,钟函谷把花递给幽桐,“这枝花是给阿桐变好的奖励,”又把罐子抱给幽桐,“这束花是给阿桐敢说自己的话的奖励。”对上幽桐疑惑的眼神,钟函谷指指还在蹬着小腿的罐子,“这个啊,是我的能力,我可是神器使哦。阿桐知道什么是神器使吗?神器使就是……”钟函谷正想解释,就看见幽桐手里莫名出现的那支巨大的弓和他不屑的眼神,“……啊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

钟函谷当时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两人还在做着莫名其妙的交流时,电车从他们眼前呼啸而过,带起一阵毫不留情的风。

钟函谷突然回过神来,“不对,这是最后一班车!完了,阿桐,看来咱俩只能走回去了。你别看我,还不是你搞的幺蛾子害得我光顾着和你说话去了。算了算了,走吧走吧。啊对了,阿桐,你刚刚的那个笑实在是太难看了……”说着,钟函谷重新牵起幽桐的手,轻轻攥着,掌心的温度传到幽桐冰凉的指尖。

幽桐把脸半掩在花里,瞥了眼自顾自叨叨的钟函谷,算是做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哼。”

·“幽桐!给我把你的钢琴搬走!”

本就能响彻店面的吼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又被反反复复撞回放大,最终撞进幽桐的耳朵,震得他耳朵生疼。幽桐夸张地揉了揉耳朵,皱着眉边笑边打趣,“你想让我变成贝多芬吗,隔你那么远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钟函谷看着顾客们一个个都要艰难地绕着钢琴走,这损失的时间可不是一星半点。他指指那块儿被钢琴堵得死死的的店铺角落,无奈地决定讲道理,“影响了我的客源等于影响收入,等于影响养你的钱,懂了吗。”

幽桐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这种以他利益入手的道理和这副哄小孩子的语气确实是让人不爽。幽桐举了举双手作投降状,也换上了哄小孩子的语气,“安了安了,我现在就搬,不生气了乖啊。”

钟函谷举起了身后作为商品的平底锅。

“铃铃铃”的声音突然响起,门上象征客人的铜铃完全没有一丝动听地叫起来,推门进来一个疲倦的男人。男人的着装有些过于庄重,皮鞋发亮,西服干净,只是他横抱的那个女人压皱了平整的袖口。

钟函谷停下了追赶幽桐的脚步,转身踱步过去,挂上了标准的微笑,“客人想要为夫人做什么呢?”

任他不知几百年的接客,这样的场面也是见了不知多少次。那男人臂弯里的女人面容算不得多么好看,但也五官端正,只是缺了一份生气。然而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倚在男人臂膀里,一如生前幸福模样。

男人留恋地看着妻子的面庞,又抬头,目光底渗透着一份坚决,“我想净化她。”

净化,这是男人的说法。钟函谷明白他想干什么,然而即使事情本身并无两样,这件事情在不同人嘴里总有不同的面貌,寄托着不同的情感。放在钟函谷那儿,他还是喜欢用上佛教里那个“度”字。在生死上,再怎么无神论的人也总愿意祈祷神佛,然后把好事归功于自己的努力,把坏事归过于神佛的偏心。人嘛,总是那么自私。殊不知不管他们怎么在地下小丑般滑稽地表演,神佛也不屑于度他们。

钟函谷突然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勾出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他小幅度地甩了甩头,去除掉那些蝇虫般的扰人意识,低低喃了句,“神佛不度众人,众人度过神佛。”

那话溜入幽桐的耳中,绕了一圈,又不知飘散入哪片尘土。

幽桐听见钟函谷又提高了点音量,刚好能让男人听见,却又好像很轻,轻得像是不敢惊扰什么隐匿在阴影里的窥视之眼,“我会向对待神佛一样对待您的夫人的。”

钟函谷接过女人,女人的面庞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门外起了风,呼啸着掠过老树的枝叶,掠过屋顶的风铃,喧嚣尖叫却也不能惊动她,一切尘世间的名字都已无法惊动她了。

垂了眼帘,钟函谷吟起了早已不知多少遍的繁复咒语。臂膀中,女人的躯壳开始化为星光点点,散入风,抚平喧哗。

幽桐在不远处,吟诵入耳,他觉得鼻翼中似是飘进了什么气息,有如晚风掀动松柏的脂香,若有若无。吟诵声是气息中无字的伴歌,好像黑夜的愁叹,好像被灼烤了一白天的土地终于舒展开来时油然飘缭起的雾霭。

幽桐想起了小时不知在哪听过的庙里的木鱼声,噌噌吰
吰。那时的庙院里还松柏森然,不知现在如何。

愣神了许久,回过神的幽桐才发现男人已经走了,店里只剩下除了他只剩下钟函谷一个人在收拾刚进的东西,沉默得没有一丝活气。不自觉地,幽桐脚步轻轻地绕到钟函谷身后,手掌覆上面庞。

一口混杂着疲倦的热气呼在掌心。

幽桐安心地叹了口气,又对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一抬头,钟函谷已经转过身来了,而幽桐却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幽桐挽着钟函谷的脖子一样。
幽桐倒也实诚,先开了口,“没事儿,我就看看你还能活多久。”

钟函谷弯了弯腰配合着幽桐的身高,笑眼里带着使坏的情绪,“先不说你这个小个子居然够得着我,关于我还能活多久的问题,你的精力可比不上我,还是说今晚还想比试比试?”

幽桐也笑着眯起了眼,手掌使劲,掐着钟函谷的后颈按
了下去,在钟函谷“哎哎哎”的叫声里不断加力。

好一会儿,幽桐才算放过钟函谷而松了手,也没给钟函谷讨价还价的机会,转身就要钻进店后的房间,道了句,“以前看过个庙,抽空咱俩去找找吧。”

钟函谷苦笑着摸了摸后颈,应了声。

幽桐又突然回过身,脸上浮起淡然的微笑,“对了,你净化时候还挺好看的。”

钟函谷愣神的工夫,幽桐已经进了房间,店里只剩下钟函谷。挠了挠头,钟函谷低声骂了句“臭小子”。

才想继续收拾,钟函谷转身又看见了一个大家伙。

“幽桐!臭小子!先把你的钢琴给我搬走!”

·幽桐被派去任务半天了,还是没有回来,没人拌嘴的钟函谷百无聊赖地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晒太阳。阳光正暖,甚至有些灼人,热得钟函谷巴不得扣个罐子在头上再在罐子里扔把冰块。

“妈妈,他为什么要带个罐子啊。”小孩子指着一个坐在店门口头上套了个罐子的奇怪男人。

小孩子的母亲看了一眼,匆匆忙忙拉着小孩子走了。

“老钟。老钟?老钟!”

钟函谷突然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叫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还没睁开眼,就感到头上的罐子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震动共鸣起自己的脉搏,震得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摘下罐子,钟函谷转了一圈才看见旁边的赛斯,没好气地道,“知不知道你那权杖总是共鸣我的罐子,能不能换个叫我的方法。”

赛斯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正好看看你这老不死的死没死。”

“你就不能学学阿桐,试试我有没有气儿就行了。”钟函谷反驳着,甚至预料着下一步赛斯的那句“你套个罐子我怎么试”。

但是没有回应了。

赛斯突然沉默下来,不良神官难得的严肃让钟函谷感觉不妙。

赛斯终于还是抬起了眼,嘴里嘟嘟囔囔着“这种事干嘛让我来做这可怎么弄啊”。却又突然打住了,像是琢磨了许久总算下定决心的语气,赛斯的话语末绞缭上他对神都不曾有的庄重。

“钟函谷。”

“幽桐死了。”

·当爱人死去,人们应当会做出一副悲痛惋惜的模样,一副除他/她不爱的歇斯底里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剧本。

但是钟函谷没有什么感觉。

倒不如说,不知该有什么感觉。

才皱起的眉头突然松垮下来,钟函谷不明白自己是在为谁而做出感情。

幽桐是谁?

照理说,他们是爱人。

可如果说是爱人,但那种所谓奋不顾身的感情似乎没有存在过。

亲人?

如果说是亲人,钟函谷连自己当初为何领养他都不清
楚。

抑或朋友?

如果说是朋友,却也不曾见这般奇特的相处。

那么啊。

幽桐,是谁?

钟函谷难以名状的思想最后只是拧转成一句问话,“尸体呢?”

“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送过来,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他的爱人。”

“那就送过来吧。”

为什么?

不知道。

只是想。

想要这么做。

“送过来吧。”

·烟雾飘散开来,又被雨滴打湿入地。

钟函谷敲了敲烟管,里面的火星已经几乎泯灭。他又回头看了看那尸体,那幽桐的尸体,面庞依旧是温和清秀的,即使这样也吓退了不少人。

你是谁呢。

钟函谷从接回幽桐的尸体以来就在想,想到现在,却也没有个所以然。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处理了尸体后坐在门前晒太阳。

让你东西那么多,自己没地放了吧。钟函谷趁着幽桐听不见狠狠嘲笑了一番。

雨已经下了好一阵,外面的行人大多不再慌张,要么是早已备好伞才出门遛弯,要么早已放弃自己的仪容淋雨走了下去。

一对行人聊着天路过。

“哎对了,港湾区那边有座庙被拆了。”

“为什么被拆了?”

“好像是松柏都枯死了,庙里没有钱重栽,少了不少香火,又被人坑了钱,就卖了。”

钟函谷深深吸了一口,磕掉了烟灰,吐出了最后一口欢愉。

却突然笑起来。

像那座庙对于你吧。

你对于我,我对于你。

我们都明白这不是感情。

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互相安慰、不敢分离的两点萤火。

钟函谷起身进店,在幽桐身旁立了许久,手掌覆上他的面庞。钟函谷好像看见了,被灼烤了一白天的土地终于舒展开来时油然飘缭起了雾霭,萤火虫散落入草丛中闪闪发亮。

·后来有熟人来找钟函谷时问起幽桐,钟函谷摆了摆手。

“别说了,这个小兔崽子抛下我出门了。”

“去哪儿了?”

“庙那边。”

“哪边?”

“就是庙那边。”

评论(8)

热度(22)